“这事我不能出面,只能由你出手教训覃盛。”
长亭下,沈辞与长孙既宁同桌而坐。
长孙既宁神色间难掩难堪之情,但更多的,还是对覃盛这个混蛋,使出下作手段的鄙夷和愤恨。
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,尽管同我说。我虽不能出面,但也不会袖手旁观,你不用怕覃盛往后会报复你,有我长孙既宁作保,覃盛再敢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,我绝不会饶过他。”
如此,沈辞没有理由拒绝。
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,他也不会同裴迎雪发生什么,所以那个覃盛,沈辞肯定不会放过他。
再说,长孙既宁是长孙家的人,说不定能通过这件事顺势接触到长孙家,这样一来,沈辞没有拒绝的理由,于是他接受了长孙既宁的建议。
“既然说好,那我回去安排一下,等我找到时机,会派人给你递信。”
长孙既宁在沈辞师徒的小院里住了几日,原本只是不知怎么去面对那日的混乱,眼下有了共同目的地盟友,他恨不得立刻就要覃盛付出代价,于是半点不愿耽搁,只想回去把事情尽快安排妥当。
沈辞倒没有赶人的意思,但他见长孙既宁半刻也等不及,便没开口留人。
只是等沈辞将人送到门口的时候,长孙既宁又转过身,心高气傲的大少爷,难得踌躇了几分。
他看了看沈辞的身后,目光从踌躇到带上笑意,最后又充满感激般朝着沈辞道:
“麻烦沈贤弟带一句话给陌颜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若他日有需要之处,公孙既宁决不置身事外。”
沈辞不动声色的应了,心中却升起疑云,直到将长孙既宁送出门,心里还在想着,也不知道陌颜做了什么叫长孙大公子如此惦记,等陌颜回来定要好好盘盘他!
长孙既宁一走,沈辞就要去面对他最不想面对的人。
师父,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,对他比自己的父亲还要了解自己的人,就算之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,可真当面对他的时候,沈辞仍是手足无措。
这几日发生的事情,他肯定要跟师父说清楚,可他跟裴迎雪的事,这种令人难以启齿,又有违伦常的事,自然不能告诉他师父。
可他师父何许人也,即便自己不说,他定能看出一二,倒是他该如何自处?沈辞真是越想越头疼。
说到底,沈辞唉声叹气的走到师父门前,认命的抬手敲响了师父的房门。
谁叫裴迎雪是他爹,他又不能心狠杀人灭口..
“进。”
门敲响之后,里面就传出了声音。
沈辞深吸了一口气,闭了闭眼,方才推门走入。
厢房内,银发的老者正坐在桌前对着摆在桌上的棋局,神情沉静,姿态犹如青山,岿然不动,沈辞进来他也没有抬头看,仿佛外物并不能影响他的情绪。